百妖异闻,百妖谱

百妖异闻,百妖谱缩略图

彼岸花开开彼岸,奈何桥前何奈何?

彼岸花开开彼岸,奈何桥前何奈何?

传说中的彼岸花是花与叶永不相见!花落叶长,叶落花开!两两永不相见!

推荐像《奇幻贵公子》一样一集一个灵异故事的日本动漫~

推荐像《奇幻贵公子》一样一集一个灵异故事的日本动漫~

少年阴阳师 抓鬼天狗帮 怪 学校怪谈 巷说百物语 鬼公子炎魔 天保异闻妖奇士 地狱少女 少年花田史

触龙见赵太后原文

触龙见赵太后原文

赵太后新用事(1),秦急攻之。赵氏求救于齐。齐曰:“必以长安君为质(2),兵乃出。”太后不肯,大臣强谏。太后明谓左右:“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,老妇必唾其面。”

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(3)。太后盛气而揖之(4)。入而徐趋,至而自谢,曰:“老臣病足,曾不能疾走,不得见久矣,窃自恕,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(5),故愿望见太后。”太后曰:“老妇恃辇而行。”曰:“日食饮得无衰乎?”曰:“恃鬻耳(6)。”曰:“老臣今者殊不欲食,乃自强步,日三四里,少益耆食(7),和于身也。”太后曰:“老妇不能。”太后之色少解。

左师公曰:“老臣贱息舒祺(8),最少,不肖。而臣衰,窃爱怜之。愿令得补黑衣之数(9),以卫王宫(10)。没死以闻(11)。”太后曰:“敬诺。年几何矣?”对曰:“十五岁矣。虽少,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(12)。”太后曰:“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?”对曰:“甚于妇人。”太后笑曰:“妇人异甚。”对曰:“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(13)。”曰:“君过矣,不若长安君之甚。”左师公曰:“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媪之送燕后也,持其踵为之泣(14),念悲其远也,亦哀之矣。已行,非弗思也,祭祀必祝之,祝曰:‘必勿使反(15)!’岂非计久长,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?”太后曰:“然。”左师公曰:“今三世以前(16),至于赵之为赵(17),赵主之子孙侯者,其继有在者乎?”曰:“无有。”曰:“微独赵(18),诸侯有在者乎?”曰:“老妇不闻也。”“此其近者祸及身,远者及其子孙。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?位尊而无功,奉厚而无劳,而挟重器多也(19)。今媪尊长安君之位,而封之以膏腴之地,多予之重器,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。一旦山陵崩(20),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?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,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。”太后曰:“诺。恣君之所使之。”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,齐兵乃出。

子义闻之曰(21):“人主之子也,骨肉之亲也,犹不能恃无功之尊,无劳之奉,而守金玉之重也,而况人臣乎?”

--选自上海古籍出版社标点本《战国策·赵策四》

翻译:

赵太后新掌权,秦国猛烈进攻赵国。赵国向齐国求救。齐国说:“必须用长安君作为人质,才出兵。”赵太后不同意,大臣极力劝谏。太后明确告诉左右:“有再说让长安君做人质的,我老婆子一定朝他的脸吐唾沫。”

左师触龙说希望谒见太后。太后怒容满面地等待他。触龙进来后慢步走向太后,到了跟前请罪说:“老臣脚有病,已经丧失了快跑的能力,好久没能来谒见了,私下里原谅自己,可是怕太后玉体偶有欠安,所以很想来看看太后。”太后说:“我老婆子行动全靠手推车。”触龙说:“每天的饮食该不会减少吧?”太后说:“就靠喝点粥罢了。”触龙说:“老臣现在胃口很不好,就自己坚持着步行,每天走三四里,稍为增进一点食欲,对身体也能有所调剂。”太后说:“我老婆子可做不到。”太后的脸色稍为和缓些了。

左师公说:“老臣的劣子舒祺,年纪最小,不成才。臣子老了,偏偏爱怜他。希望能派他到侍卫队里凑个数,来保卫王宫。所以冒着死罪来禀告您。”太后说:“一定同意您的。年纪多大了?”回答说:“十五岁了。虽然还小,希望在老臣没死的时候先拜托给太后。”太后说:“做父亲的也爱怜他的小儿子吗?”回答说:“比做母亲的更爱。”太后笑道:“妇道人家特别喜爱小儿子。”回答说:“老臣个人的看法,老太后爱女儿燕后,要胜过长安君。”太后说:“您错了,比不上对长安君爱得深。”左师公说:“父母爱子女,就要为他们考虑得深远一点。老太后送燕后出嫁的时候,抱着她的脚为她哭泣,是想到可怜她要远去,也是够伤心的了。送走以后,并不是不想念她,每逢祭祀一定为她祈祷,祈祷说:‘一定别让她回来啊!’难道不是从长远考虑,希望她有了子孙可以代代相继在燕国为王吗?”太后说:“是这样。”左师公说:“从现在往上数三世,到赵氏建立赵国的时候,赵国君主的子孙凡被封侯的,他们的后代还有能继承爵位的吗?”太后说:“没有。”左师公说:“不只是赵国,其他诸侯国的子孙有吗?”太后说:“我老婆子没听说过。”左师公说:“这是他们近的灾祸及于自身,远的及于他们的子孙。难道是君王的子孙就一定不好吗?地位高人一等却没什么功绩,俸禄特别优厚却未尝有所操劳,而金玉珠宝却拥有很多。现在老太后给长安君以高位,把富裕肥沃的地方封给他,又赐予他大量珍宝,却不曾想到目前使他对国家做出功绩。有朝一日太后百年了,长安君在赵国凭什么使自己安身立足呢?老臣认为老太后为长安君考虑得太短浅了,所以我以为你爱他不如爱燕后。”太后说:“行啊。任凭你派遣他到什么地方去。”于是为长安君套马备车一百乘,到齐国去作人质,齐国就出兵了。

子义听到这件事说:“君王的儿子,有着骨肉之亲,尚且不能依靠没功勋的高位,没劳绩的俸禄,而占有着金玉珍宝等贵重的东西,更何况作臣子的呢?”

需要《阮孝绪传》翻译

原文:孝绪七岁出继从伯胤之。胤之母周氏卒,有遗财百余万应归孝绪,孝绪一无所纳,尽以归胤之姊琅邪王晏之母,闻者咸叹异之。

年十六,父丧,不服绵纩,虽蔬菜有味亦吐之。外兄王晏贵显,屡至其门,孝绪度之必至颠覆,闻其笳管,穿篱逃匿,不与相见。曾食酱美,问之,云是王家所得,便吐餐覆酱。及晏诛,亲戚咸为之惧。孝绪曰:“亲而不dǎng,何坐之及?”竟获免。

译文:孝绪七岁时,过继给堂伯阮胤之。胤之的的母亲周氏死后,有遗产一百多万应该属于孝绪,孝绪一点也没要,全部给了胤之的姐姐琅邪王晏的母亲。听说此事的人,都对孝绪既叹服又惊异。

十六岁时,父亲去世,服丧期间不穿丝絮之衣,即使尝到味美的蔬菜也要吐掉。表兄王晏地位显贵,多次到孝绪家,孝绪估计他必遭大祸,一听到王晏带来的仪仗队的奏乐声,就钻过屋后的篱笆逃避躲藏起来,不愿和他相见。有一次吃酱觉得味道很美,问酱从何而来,听说是来自王家,马上吐出所吃的东西并将酱倒掉。等到王晏被诛,亲戚们都怕他受牵连,为他担心。孝绪说:“虽是亲戚,但不是同dǎng,怎么会被连坐?”最终免罪。

(此翻译据《二十四史全译》之《南史》一书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)

有关彼岸花的传說?

那是彼岸花,彼岸花开,花开彼岸,花开无叶,叶生无花.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.独自彼岸路,彼岸花,花开开彼岸.花开叶落,叶升花谢,花叶两不相见,生生相错,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

恶魔的温柔。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,被众魔遣回,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,众魔不忍,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,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.彼岸花,开一千年,落一千年,花叶永不相见。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。

花开开彼岸.花开叶落,叶升花谢,花叶两不相见,生生相错,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

1.传说中,

彼岸花是开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。

有花无叶。

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,

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,

开成妖艳的花。

从前,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鬼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,可正因为他丑,姑娘并不爱他,出于爱恋,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来,后来,来了一个武士,他救出了姑娘并与她相爱,而同时,武士用剑斩杀了鬼。鬼的血溅在乱草丛中,一种红黑相间的花从此便在那里绚丽地绽放开来,这种花的名字叫做“彼岸花”,从那以后,彼岸花便开在了地狱中叫“忘川” 的地方,那里是死去的人忘却今生情缘,转身投胎来世的地方……

爱情,大概也是如此,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,就要葬送很多很多,也要忘却很多很多。于是,彼岸花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,因为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。

2. 另外的传说:

曼珠沙华,又称彼岸花。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。花香传说有魔力,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。

彼岸花,花开开彼岸,花开叶落,叶生花谢,花叶两不相见,生生相错。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,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。

曼珠沙华,出自法华经:本名摩诃曼陀罗曼珠沙华,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,又叫做彼岸花、天涯花、舍子花,它盛开在阴历七月,花语是“悲伤的回忆”。

宫梦弼的原文

柳芳华,保定人[1]。财雄一乡[2],慷慨好客,座上常百人。急人之急, 千金不靳[3]。宾友假贷常不还[4]。惟一客宫梦弼,陕人,生平无所乞请。 每至,辄经岁。词旨清洒[5],柳与寝处时最多。柳子名和,时总角[6],叔 之[7]。宫亦喜与和戏。每和自塾归,辄与发贴地砖[8],埋石子,伪作埋金 为笑。屋五架,掘藏几遍。众笑其行稚[9],而和独悦爱之,尤较诸客呢[10]。 后十余年,家渐虚,不能供多客之求,于是客惭稀;然十数人彻宵谈[11], 犹是常也。年既暮[12],日益落,尚割亩得直[13],以备鸡黍[14]。和亦挥 霍,学父结小友,柳不之禁。无何,柳病卒,至无以冶凶具[15]。宫乃自出 囊金,为柳经纪[16]。和益德之[17]。事无大小,悉委宫叔。宫时自外入, 必袖瓦砾,至室则抛掷暗陬[ 18],更不解其何意。和每对宫忧贫。官曰:“子 不知作苦之难[19]。无论无金;即授汝千金,可立尽也。男子患不自立,何 患贫?”一日,辞欲归。和泣嘱速返,宫诺之,遂去。和贫不自给,典质渐 空[20]。日望宫至,以为经理[21],而宫灭迹匿影,去如黄鹤矣[22]。

先是,柳生时,为和论亲于无极黄氏[23],素封也[24]。后闻柳贫,阴 有悔心。柳卒,讣告之[ 5],即亦不吊;犹以道远曲原之[26]。和服除[27], 母遣自诣岳所,定婚期,冀黄怜顾。比至,黄闻其衣履穿敝[28],斥门者不 纳[29]。寄语云[30]:“归谋百金,可复来;不然,请自此绝。”和闻言痛 哭。对门刘媪,怜而进之食,赠

钱三百[31],慰令归,母亦哀愤无策。因念旧客负欠者十常八九,俾诣 富贵者求助焉[32]。和曰:“昔之交我者,为我财耳。使儿驷马高车,假千 金,亦即匪难。如此景象,谁犹念曩恩、忆故好耶?且父与人金资,曾无契 保[33],责负亦难凭也[34]。”母固强之。和从教,凡二十余日,不能致一 文;惟优人李四,旧受恩恤,闻其事[35],义赠一金。母子痛哭,自此绝望 矣。

黄女年已及笄,闻父绝和,窃不直之[36]。黄欲女别适。女泣曰:“柳 郎非生而贫者也。使富倍他日,岂仇我者所能夺乎?今贫而弃之,不仁!” 黄不悦,曲谕百端[37]。女终不摇。翁妪并怒,旦夕唾骂之,女亦安焉。无 何,夜遭寇劫,黄夫妇炮烙几死[38],家中席卷一空。荏苒三载[39],家益 零替。有西贾闻女美[40],愿以五十金致聘。黄利而许之,将强夺其志。女 察知其谋,毁装涂面,乘夜遁去。丐食于途,阅两月,始达保定,访和居址, 宜造其家。母以为乞人妇,故咄之。女呜咽自陈。母把手泣曰:“儿何形骸 至此耶!”女又惨然而告以故。母子俱哭。便为盥沐,颜色光泽,眉目焕映。 母子俱喜。然家三口,日仅一。母泣曰:“吾母子固应尔;所怜者,负吾贤 妇!”女笑慰之曰:“新妇在乞人中,稔其况味,今日视之,觉有天堂地狱 之别。”母为解颐[41]。女一日入闲舍中,见断草丛丛,无隙地;渐入内室,尘埃积中,暗陬有 物堆积,蹴之迕足[42],拾视皆朱提[ 3]。惊走告和。和同往验视,则宫往 日所抛瓦砾,尽为白金[44]。因念儿时常与瘗石室中,得毋皆金?而故第已 典于东家[45]。急赎归。断砖残缺,所藏石子俨然露焉,颇觉失望;及发他 砖,则灿灿皆白镪也。顷刻间,数巨万矣[46]。由是赎田产,市奴仆,门庭 华好过昔日。因自奋曰:“若不自立,负我宫叔!”刻志下帷[47],三年中 乡选。乃躬赍白金[48],住酬刘媪。鲜衣射目;仆十余辈,皆骑怒马如龙。

媪仅一屋,和便坐榻上。人哗马腾,充溢里巷。黄翁自女失亡,西贾逼退聘 财,业已耗去殆半,售居宅,始得偿。以故困窘如和曩日。闻旧婿耀[49], 闭户自伤而已。媪沽酒备馔款和,因述女贤,且惜女遁。问和:“娶否?” 和曰:“娶矣。”食已,强媪往视新妇,载与俱归。至家,女华妆出,群婢 簇拥若仙。相见大骇,遂叙往旧,殷问父母起居。居数日,款洽优厚[50], 制好衣,上下一新,始送今返。

媪诣黄许,报女耗[51],兼致存问[52]。夫妇大惊。媪劝往投女,黄有 难色。既而冻馁难堪,不得已如保定。既到门,见闬闳峻丽[53],阍人怒目张, 终日不得通[54]。一妇人出,黄温色卑词[55],告以姓氏,求暗达女知。少 间,妇出,导入耳舍[56],曰:“娘子极欲一觐[57];然恐郎君知,尚候隙 也。翁几时来此?得毋饥否?”黄因诉所苦。妇人以酒一盛、馔二簋[58], 出置黄前。又赠五金,曰:“郎君宴房中,娘子恐不得来。明旦,宜早去, 勿为郎闻。”黄诺之。早起趣装[59],则管钥未启,止于门中,坐囊以待[60]。 忽哗主人出。黄将敛避[61],和已睹之,怪问谁何,家人悉无以应。和怒曰:“是必奸宄[62],可执赴有司。”众应声,出短绠,绷系树间。黄惭惧不知 置词。未几,昨夕妇出,跪曰:“是某舅氏[63]。以前夕来晚,故未告主人。” 和命释缚。妇送出门,曰:“忘嘱门者,遂致参差[64]。娘子言:相思时, 可使老夫人伪为卖花者,同刘媪来。”黄诺,归述于妪。妪念女若渴,以告 刘媪,媪果与俱至和家。凡启十余关,始达女所。女着帔顶髻[65],珠翠绮 纨,散香气扑人;嘤咛一声[66],大小婢媪,奔入满侧。移金椅床[67],置 双夹膝[68]。慧婢瀹茗[69];各以隐语道寒暄[70],相视泪荧。至晚,除室安 二媪;褥温,并昔年富时所未经。居三五日,女义殷渥。媪辄引空处,泣白 前非。女曰:“我子母有何过不忘[71]?但郎忿不解,妨他闻也。”每和至, 便走匿。一日,方促膝[72],和遽入,见之,怒诟曰:“何物村妪[73],敢 引身与娘子接坐!宜撮鬓毛令尽!”刘媪急进曰:“此老身瓜葛[74],王嫂卖花者。 幸勿罪责。”和乃上手谢过[75]。即坐曰:“姥来数日,我大忙,未得展叙[76]。黄家老畜产尚在否[77]?”笑云:“都佳。但是贫不可过。官人大富 贵,何不一念翁婿情也?”和击桌曰:“曩年非姥怜,赐一瓯粥,更何得旋 乡土!令欲得而寝处之[78],何念焉!”言至忿际,辄顿足起骂。女恚曰:“彼即不仁,是我父母。我迢迢远来,手皴瘃[79],足趾皆穿,亦自谓无负 郎君。何乃对子骂父,使人难堪?”和始敛怒,起身去。

黄妪愧丧无色,辞欲归。女以二十金私付之。既归,旷绝音问,女深以 为念。和乃遣人招之。夫妻至,惭怍无以自容。和谢曰:“旧岁辱临,又不 明告,遂是开罪良多。”黄但唯唯。和为更易衣履。留月余,黄心终不自安, 数告归。和遗白金百两[80],曰:“西贾五十金,我令倍之。”黄汗颜受之[81]。和以舆马送还,暮岁称小丰焉[82]。

异史氏曰:”雍门泣后[83],珠履杳然,令人愤气杜门,不欲复交一客。然良朋葬骨,化石成金,不可谓非慷慨好客之报也。闺中人坐享高奉[84], 俨然如嫔嫱[85],非贞异如黄卿[86],孰克当此而无愧者乎[87]?造物之不 妄降福泽也如是。”

乡有富者,居积取盈[88],搜算入骨[89]。窖镪数百,惟恐人知,故衣 败絮、啖糠秕以示贫[90]。亲友偶来,亦曾无作鸡黍之事。或言其家不贫, 便目作怒[91],其仇如不共戴天[92]。暮年,日餐榆屑一升[93],臂上皮摺垂一寸长,而所窖终不肯发。后渐羸[94]。濒死,两子环问之,犹未遽告; 迨觉果危急,欲告子,子至,已舌蹇不能声[95],惟爬抓心头,呵呵而已。 死后,子孙不能具棺木,遂藁葬焉。呜呼!若窖金而以为富,财大帑数千万[96],何不可指为我有哉?愚已!

求 晋书.王猛传 及译文

晋书·王猛传

  王猛,字景略,北海剧人也,家于魏郡。少贫贱,以鬻畚为业。尝货畚于洛阳,乃有一人贵买其畚,而云无直,自言:“家去此无远,可随我取直。”猛利其贵而从之,行不觉远,忽至深山,见一父老,须发皓然,踞胡床而坐,左右十许人,有一人引猛进拜之。父老曰:“王公何缘拜也!”乃十倍偿畚直,遣人送之。猛既出,顾视,乃嵩高山也。

  猛瑰姿俊伟。博学好兵书,谨重严毅,气度雄远,细事不干其虑,自不参其神契,略不与交通,是以浮华之士咸轻而笑之。猛悠然自得,不以屑怀。少游于邺都,时人罕能识也。惟徐统见而奇之,召为功曹。遁而不应,遂隐于华阴山。怀佐世之志,希龙颜之主,敛翼待时,候风云而后动。桓温入关,猛被褐而诣之,一面谈当世之事,扪虱而言,旁若无人。温察而异之,问曰:“吾奉天子之命,率锐师十万,杖义讨逆,为百姓除残贼,而三秦豪杰未有至者何也?”猛曰:“公不远数千里,深入寇境,长安咫尺而不渡灞水,百姓未见公心故也,所以不至。”温默然无以酬之。温之将还,赐猛车马,拜高官督护,请与俱南。猛还山咨师,师曰:“卿与桓温岂并世哉!在此自可富贵,何为远乎!”猛乃止。

  苻坚将有大志,闻猛名,遣吕婆楼招之,一见便若平生。语及废兴大事,异符同契,若玄德之遇孔明也。及坚僭位,以猛为中书侍郎。时始平多枋头西归之人,豪右纵横,劫盗充斥,乃转猛为始平令。猛下车,明法峻刑,澄察善恶,禁勒强豪。鞭杀一吏,百姓上书讼之,有司劾奏,槛车征下廷尉诏狱。坚亲问之,曰:“为政之体,德化为先,莅任未几而杀戮无数,何其酷也!”猛曰:“臣闻宰宁国以礼,治乱邦以法。陛下不以臣不才,任臣以剧邑,谨为明君翦除凶猾。始杀一奸,余尚万数,若以臣不能穷残尽暴,肃清轨法者,敢不甘心鼎镬,以谢孤负。酷政之刑,臣实未敢受之。”坚谓群臣曰:“王景略固是夷吾、子产之俦也。”于是赦之。

  迁尚书左丞、咸阳内史、京兆尹。未几,除吏部尚书、太子詹事,又迁尚书左仆射、辅国将军、司隶校尉,加骑都尉,居中宿卫。时猛年三十六,岁中五迁,权倾内外,宗戚旧臣皆害其宠。尚书仇腾、丞相长史席宝数谮毁之,坚大怒,黜腾为甘松护军,宝白衣领长史。尔后上下咸服,莫有敢言。顷之,迁尚书令、太子太傅,加散骑常侍。猛频表累让,坚竟不许。又转司徒、录尚书事,余如故。猛辞以无功,不拜。

  后率诸军讨慕容□,军禁严明,师无私犯。猛之未至邺也,劫盗公行,及猛之至,远近帖然,燕人安之。军还,以功进封清河郡侯,赐以美妾五人,上女妓十二人,中妓三十八人,马百匹,车十乘。猛上疏固辞不受。

  时既留镇冀州,坚遣猛于六州之内听以便宜从事,简召英俊,以补关东守宰,授讫,言台除正。居数月,上疏曰:“臣前所以朝闻夕拜,不顾艰虞者,正以方难未夷,军机权速,庶竭命戎行,甘驱驰之役,敷宣皇威,展筋骨之效,故□俛从事,叨据负乘,可谓恭命于济时,俟太平于今日。今圣德格于皇天,威灵被于八表,弘化已熙,六合清泰,窃敢披贡丹诚,请避贤路。设官分职,各有司存,岂应孤任愚臣,以速倾败!东夏之事,非臣区区所能康理,愿徙授亲贤,济臣颠坠。若以臣有鹰犬微勤,未忍捐弃者,乞待罪一州,效尽力命。徐方始宾,淮、汝防重,六州处分,府选便宜,辄以悉停。督任弗可虚旷,深愿时降神规。”坚不许,遣其侍中梁谠诣邺喻旨,猛乃视事如前。

  俄入为丞相、中书监、尚书令、太子太傅、司隶校尉,持节、常侍、将军、侯如故。稍加都督中外诸军事。猛表让久之。坚曰:“卿昔螭蟠布衣,朕龙潜弱冠,属世事纷纭,厉士之际,颠覆厥德。朕奇卿于暂见,拟卿为卧龙,卿亦异朕于一言,回《考盘》之雅志,岂不精契神交,千载之会!虽傅岩入梦,姜公悟兆,今古一时,亦不殊也。自卿辅政,几将二纪,内厘百揆,外荡群凶,天下向定,彝伦始叙。朕且欲从容于上,望卿劳心于下,弘济之务,非卿而谁!”遂不许。其后数年,复授司徒。猛复上疏曰:“臣闻乾象盈虚,惟后则之;位称以才,官非则旷。郑武翼周,仍世载咏;王叔昧宠,政替身亡,斯则成败之殷监,为臣之炯戒。窃惟鼎宰崇重,参路太阶,宜妙尽时贤,对扬休命。魏祖以文和为公,贻笑孙后;千秋一言致相,匈奴吲之。臣何庸狷,而应斯举!不但取嗤邻远,实令为虏轻秦。昔东野穷驭,颜子知其将弊。陛下不复料度臣之才力,私惧败亡是及。且上亏宪典,臣何颜处之!虽陛下私臣,其如天下何!愿回日月之鉴,矜臣后悔,使上无过授之谤,臣蒙覆焘之恩。”坚竟不从。猛乃受命。军国内外万机之务,事无巨细,莫不归之。

  猛宰政公平,流放尸素,拔幽滞,显贤才,外修兵革,内综儒学,劝课农桑,教以廉耻,无罪而不刑,无才而不任,庶绩咸熙,百揆时叙。于是兵强国富,垂及升平,猛之力也。坚尝从容谓猛曰:“卿夙夜匪懈,忧勤万机,若文王得太公,吾将优游以卒岁。”猛曰:“不图陛下知臣之过,臣何足以拟古人!”坚曰:“以吾观之,太公岂能过也。”常敕其太子宏、长乐公丕等曰:“汝事王公,如事我也。”其见重如此。

  广平麻思流寄关右,因母亡归葬,请还冀州。猛谓思曰:“便可速装,是暮已符卿发遣。”及始出关,郡县已被符管摄。其令行禁整,事无留滞,皆此类也。性刚明清肃,于善恶尤分。微时一餐之惠,睚□柴之忿,靡不报焉,时论颇以此少之。

  其年寝疾,坚亲祈南北郊、宗庙、社稷,分遣侍臣祷河岳诸祀,靡不周备。猛疾未瘳,乃大赦其境内殊死已下。猛疾甚,因上疏谢恩,并言时政,多所弘益。坚览之流涕,悲恸左右。及疾笃,坚亲临省病,问以后事。猛曰:“晋虽僻陋吴、越,乃正朔相承。亲仁善邻,国之宝也。臣没之后,愿不以晋为图。鲜卑、羌虏,我之仇也,终为人患,宜渐除之,以便社稷。”言终而死,时年五十一。坚哭之恸。比敛,三临,谓太子宏曰:“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?何夺吾景略之速也!”赠侍中,丞相余如故。给东园温明秘器,帛三千匹,谷万石。谒者仆射监护丧事,葬礼一依汉大将军故事。谥曰武侯。朝野巷哭三日。

  翻译:

  王猛字景略,北海郡剧县(今山东省寿光县)人,学识广博,好读兵书,谨慎稳重严肃坚毅,气概雄强高远,不为琐事萦怀,若不是志趣相投之人,根本不与交往,因此浮华之士都轻视与嘲笑他。但王猛悠然自得,不把这些放在心上。

  苻坚听说了王猛的名望,召见他,一见面就如平素知己,谈论历代兴亡大事,好像不同的符牌却刻有相同的符文一样,所见相同,就如刘备遇到了诸葛亮。当时始平县地方牵强不守法度,任意胡为,抢劫与偷盗纷行,于是就调任王猛为始平县令。王猛到任之初,宣示法令,严刑治理,明察善恶行为,严厉约束地方豪强。因以鞭刑处死一个官史,百姓上诉控告他,有关官员也上奏弹劫,诏令用刑丰将他押送交廷尉立案追究。符坚亲自审问他,说:”当政的根本,是以道德感化作为首选,你到任不久却杀人无数,这是多么的残暴啊!”王猛说:”我听说主管一个安宁的国家当用礼治,而治理一个动乱的国家当用法治。陛下不认为我无能,把政务繁难的县交给我治理,我当为贤明的君主除去凶恶和奸猾之徒。刚杀了一个奸贼,其余的尚有上万,如果陛下认为我不能除尽凶暴之徒,维护法律制度,我岂敢不甘心受刑,为我辜负了陛下而谢罪。但因残暴施政的罪名所受的刑罚,我实在不敢承受。”于是苻坚赦免了他。

  王猛镇守冀州,苻坚任凭王猛在六个州之内斟酌事势所宜,可自行处理而不必上奏,选拔任用才能杰出者,用来补充关东地区的郡守和县令的缺员,授职之后,只要上报台阁正式行文任命即可。不久,入朝担任宰相,王猛主管政事公平,流徙放逐了不尽职的官员,选拔隐居和不得志的人才,重用贤能的人才,对外加强军备,对内崇尚儒学,鼓励督促百姓从事耕织,进行正直和知耻的教育,没有人有罪却不被刑惩的,没有人有才却不被任用的。苻坚曾经悠然地对王猛说:”你日夜勤劳,毫不怠惰,为日常纷繁的政务担忧、辛劳,有了你,我就如周文王得到了姜太公一样,将可以终年悠闲自得了。”王猛就是如此地被看重。

  王猛性情刚毅明察清正严肃,对于善与恶尤其分明。地位低下时,受人一餐饭这样的小小的恩惠,没有不报答的;怒目相视这样的小小的怨恨,没有不报复的。当时的舆论因此相当地轻视他
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 的出处和作者?

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作者: 杜甫

杜陵有布衣,老大意转拙。许身一何愚!窃比稷与契。居然成瓠落,白首甘契阔。盖棺事则已,此志常觊豁。穷年忧黎元,叹息肠内热。取笑同学瓮,浩歌弥激烈。非无江海志,潇洒送日月;生逢尧舜君,不忍便永诀。当今廊庙具,构厦岂云缺?葵藿倾太阳,物性固难夺。顾惟蝼蚁辈,但自求其穴;胡为慕大鲸,辄拟偃溟渤?以兹误生理,独耻事干谒。兀兀遂至今,忍为尘埃没?终愧巢与由,未能易其节。沉饮聊自适,放歌破愁绝。岁暮百草零,疾风高冈裂。天衢阴峥嵘,客子中夜发。霜严衣带断,指直不能结。凌晨过骊山,御榻在嵽蹑。蚩尤塞寒空,蹴蹋崖谷滑。瑶池气郁律,羽林相摩戛。君臣留欢娱,乐动殷胶葛。赐浴皆长缨,与宴非短褐。彤庭所分帛,本自寒女出。鞭挞其夫家,聚敛贡城阙。圣人筐篚恩,实欲邦国活。臣如忽至理,君岂弃此物?多士盈朝廷,仁者宜战栗!况闻内金盘,尽在卫霍室。中堂舞神仙,烟雾蒙玉质。暖客貂鼠裘,悲管逐清瑟。劝客驼蹄羹,霜橙压香桔。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荣枯咫尺异,惆怅难再述。北辕就泾渭,官渡又改辙。群水从西下,极目高突兀。疑是崆峒来,恐触天柱折。河梁幸未坼,枝撑声悉索。行旅相攀援,川广不可越。老妻既异县,十口隔风雪。谁能久不顾?庶往共饥渴。入门闻号啕,幼子饥已卒!吾宁舍一哀,里巷亦呜咽。所愧为人父,无食致夭折。岂知秋禾登,贫穷有仓卒。生当免租税,名不隶征伐。抚迹犹酸辛,平人固骚屑。默思失业徒,因念远戍卒。忧端齐终南,鸿洞不可掇。

赠人以言,重于珠玉 出自哪

你好,出自 《荀子·非相第五》

原文如下:

相人,古之人无有也,学者不道也。古者有姑布子卿,今之世,梁有唐举,相人之形状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,世俗称之。古之人无有也,学者不道也。故相形不如论心,论心不如择术。形不胜心,心不胜术。术正而心顺之,则形相虽恶而心术善,无害为君子也;形相虽善而心术恶,无害为小人也。君子之谓吉,小人之谓凶。故长短、小大、善恶形相,非吉凶也。古之人无有也,学者不道也。

国学盖帝尧长,帝舜短;文王长,周公短;仲尼长,子弓短。昔者卫灵公有臣曰公孙吕,身长七尺,面长三尺,焉广三寸,鼻目耳具,而名动天下。楚之孙叔敖,期思之鄙人也,突秃长左,轩较之下,而以楚霸。叶公子高,微小短瘠,行若将不胜其衣。然白公之乱也,令尹子西、司马子期皆死焉,叶公子高入据楚,诛白公,定楚国,如反手尔,仁义功名善於後世。故事不揣长,不扌契大,不权轻重,亦将志乎尔。长短小大,美恶形相,岂论也哉!且徐偃王之状,目可瞻马;仲尼之状,面如蒙倛;周公之状,身如断灾;皋陶之状,色如削瓜;闳夭之状,面无见肤;傅说之状,身如植鳍;伊尹之状,面无须麋;禹跳,汤偏,尧、舜参牟子。从者将论志意,比类文学邪?直将差长短,辨美恶,而相欺傲邪?

国学古者桀、纣长巨姣美,天下之杰也。筋力越劲,百人之敌也,然而身死国亡,为天下大戮,後世言恶则必稽焉。是非容貌之患也,闻见之不众,论议之卑尔。今世俗之乱君,乡曲之儇子,莫不美丽姚冶,奇衣妇饰,血气态度拟於女子;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,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,弃其亲家而欲奔之者,比肩并起。然而中君羞以为臣,中父羞以为子,中兄羞以为弟,中人羞以为友,俄则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,莫不呼天啼哭,苦伤其今而後悔其始。是非容貌之患也,闻见之不众,论议之卑尔。然则从者将孰可也?

国学人有三不祥:幼而不肯事长,贱而不肯事贵,不肖而不肯事贤,是人之三不祥也。人有三必穷:为上则不能爱下,为下则好非其上,是人之一必穷也。乡则不若,偝则谩之,是人之二必穷也。知行浅薄,曲直有以相县矣,然而仁人不能推,知士不能明,是人之三必穷也。人有此三数行者,以为上则必危,为下则必灭。诗曰:“雨雪瀌々,宴然聿消,莫肯下隧,式居屡骄。”此之谓也。

国学人之所以为人者,何已也?曰:以其有辨也。饥而欲食,寒而欲煖,劳而欲息,好利而恶害,是人之所生而有也,是无待而然者也,是禹、桀之所同也。然则人之所以为人者,非特以二足而无毛也,以其有辨也。今夫狌々形笑,亦二足而毛也,然而君子啜其羹,食其胾。故人之所以为人者,非特以其二足而无毛也,以其有辨也。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,有牝牡而无男女之别,故人道莫不有辨。

国学辨莫大於分,分莫大於礼,礼莫大於圣王;圣王有百,吾孰法焉?故曰:文久而息,节族久而绝,守法数之有司极礼而褫。故曰:欲观圣王之迹,则於其粲然者矣,後王是也。彼後王者,天下之君也;舍後王而道上古,譬之是犹舍己之君而事人之君也。故曰:欲观千岁则数今日;欲知亿万则审一二;欲知上世则审周道;欲知周道则审其人所贵君子。故曰:以近知远,以一知万,以微知明,此之谓也。

国学夫妄人曰:“古今异情,其以治乱者异道。”而众人惑焉。彼众人者,愚而无说,陋而无度者也。其所见焉,犹可欺也,而况於千世之传也!妄人者,门庭之间,犹可诬欺也,而况於千世之上乎!圣人何以不欺?曰:圣人者,以己度者也。故以人度人,以情度情,以类度类,以说度功,以道观尽,古今一度也。类不悖,虽久同理,故乡乎邪曲而不迷,观乎杂物而不惑,以此度之。五帝之外无传人,非无贤人也,久故也。五帝之中无传政,非无善政也,久故也。禹、汤有传政而不若周之察也,非无善政也,久故也。传者久则论略,近则论详,略则举大,详则举小。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,闻其小而不知其大也,是以文久而灭,节族久而绝。

国学凡言不合先王,不顺礼义,谓之奸言,虽辩,君子不听。法先王,顺礼义,党学者,然而不好言,不乐言,则必非诚士也。故君子之於言也,志好之,行安之,乐言之。故君子必辩。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,而君子为甚。故赠人以言,重於金石珠玉;观人以言,美於黼黻、文章;听人以言,乐於锺鼓琴瑟。故君子之於言无厌。鄙夫反是,好其实,不恤其文,是以终身不免埤污佣俗。故《易》曰:“括囊,无咎无誉。”腐儒之谓也。

国学凡说之难,以至高遇至卑,以至治接至乱。未可直至也,远举则病缪,近世则病佣。善者於是间也,亦必远举而不缪,近世而不佣,与时迁徙,与世偃仰,缓急嬴绌,府然若渠匽隐栝之於己也,曲得所谓焉,然而不折伤。故君子之度己则以绳,接人则用曳。度己以绳,故足以为天下法则矣。接人用曳,故能宽容,因求以成天下之大事矣。故君子贤而能容罢,知而能容愚,博而能容浅,粹而能容杂,夫是之谓兼术。《诗》曰:“徐方既同,天子之功。”此之谓也。

国学谈说之术:矜庄以莅之,端诚以处之,坚强以持之,分别以喻之,譬称以明之,欣欢芬芗以送之,宝之,珍之,贵之,神之。如是则说常无不受。虽不说人,人莫不贵。夫是之谓能贵其所贵。传曰:“唯君子为能贵其所贵。”此之谓也。

国学君子必辩。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,而君子为甚焉。是以小人辩言险而君子辩言仁也。言而非仁之中也,则其言不若其默也,其辩不若其呐也。言而仁之中也,则好言者上矣,不好言者下也。故仁言大矣。起於上所以道於下,政令是也;起於下所以忠於上,谋救是也。故君子之行仁也无厌。志好之,行安之,乐言之,故言君子必辩。小辩不如见端,见端不如见本分。小辩而察,见端而明,本分而理;圣人士君子之分具矣。有小人之辩者,有士君子之辩者,有圣人之辩者:不先虑,不早谋,发之而当,成文而类,居错迁徙,应变不穷,是圣人之辩者也。先虑之,早谋之,斯须之言而足听,文而致实,博而党正,是士君子之辩者也。听其言则辞辩而无统,用其身则多诈而无功,上不足以顺明王,下不足以和齐百姓,然而口舌之均,谵唯则节,足以为奇伟偃却之属,夫是之谓奸人之雄,圣王起,所以先诛也,然後盗贼次之。盗贼得变,此不得变也。